首页 > 资讯 > > 正文

紫雨幽蝶 第三十 八章

2023-07-28 17:12:19 来源:哔哩哔哩 分享到:

此为转载,原创作者为coolcate大大。 

隔天下午,赤焰之鬼果然来了,穿着一身青黑色的狩衣,搭配低矮的冠帽,两把细细的长剑系在腰间,看起来就像是某个贵族的护卫或是随从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“今天不扮山伏僧啦?”幽华。

“我昨晚那样穿,是以为这里有妖魔要降服。”他说。

“现在你知道这里没有妖魔了。”

“不,妖魔是有的,只是那装束降服不了,所以穿了也没用。”他笑着,坐下来。紫音依旧冷冷的表情瞪着他。

“不需要那个样子啊,我现在已经不是敌人了。”

“暂时的休战。”幽华。

“那个的话…”赤焰之鬼只是微笑。

两个心机都很重的人,聊起天来却意外的轻松。

“…所以你们山之居民也有虾夷的遗族啊?”幽华。

“什么人都有啊,只有山是不会拒绝人的,虽然有可怕的暗夜与各种毒虫野兽,只要找到栖身之道,它就不会拒绝你。无限宽广的包容,正是仁者之心。”

“那么海呢?您有看过海吗?”

“有啊,很壮阔,壮阔到可怕的广阔之蓝。看似平静无波却暗潮汹涌,晴朗无云却会暴起风雨,住在山里久了之后就会熟悉山的呼吸、山的脉动,某个时刻,你会感到自己只不要粗心大意,便能在这里活到终老而死。但即使在海上航行再久你也无法完全掌握它的嘘息,即使最有经验的水手,也无法说自己绝不会翻船。”

“所以是智者之心了。”

“是女人之心吧。”

两人微笑,各怀着成百上千的算计暗暗戒备着,所以闲聊的内容反而平淡无奇。带着好奇心、期待看好戏的幽灵们,久了之后也觉无聊,各自离开了。

***

“您到底是欣赏我哪一点呢?”幽华。

“为什么少女总是喜欢问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呢?”他说:“我喜欢你的感觉不是可以分割成单纯的几点,就像你赞美一棵樱树的美,不会单说它的枝条有多漂亮一样,那是整体的感受,就是你之所以为你的本身,这印象让我欣赏。”

“既然如此,有没有考虑过收我为徒呢?”幽华以闲话家常的语气说。

她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咕嘟,过于惊讶的吞咽口水声,虽然说着不想再管了,辰巳果然还是躲在后方远处偷听。

--原来如此。一直在听的爷爷与空寂则对望一眼。确实,虽然乍听感觉突兀,但如果想要最快得到那三个问题的解答,这是唯一可见的路了。

“我拒绝。”赤焰之鬼连眉毛都不挑一下,看来早就料到有此一问。

“真有趣,肯求婚,却不肯教我东西,您果然也是认为女人就该乖乖管家便好,是吗?”幽华道。

“那倒不是,如果你答应我的请求,我自然什么都肯教你,只怕你不学呢。”赤焰之鬼懒懒地说:“但我早就发过誓,不收徒弟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这个人啊,向来没什么徒弟缘,教出来的徒弟总是留不住。”他淡淡地说。

“就因为辰巳跟若葵私奔了?但那也怪不得他吧,若葵真的很漂亮,而人家也是正常的男人啊,如果一个身份地位一无所有的男人,能够让衣食无缺的女人放弃安稳的生活去跟着他,这不正是你教出的徒儿很优秀的证明?”

“其实呢…辰巳还不是最让我伤心的,虽然以那样的形式告别确实让我很意外,但我早已知道,他就是注定会走自己的路。”

“为什么您会知道呢?”

“因为他无法领略最深刻的武道。”他叹气。“而且我教不会他。”

“是资质不足吗?”

“要那样说也可以,不过真正的原因是…他太强,太过强悍了。”

幽华不懂他的意思,太强了反而无法领略深刻的武道?若要继续问下去也可以,但总觉得会是一篇长篇大论,所以还是先问另一个她比较在意的问题。

“这意思是…有另一个人,他领悟到您最深刻的武学之道,然后却走了?”

“没有。”赤焰之鬼说:“他有那个资质,有那个可能做得到,但他却放弃了。这小子,没耐性又懒惰,我还没看过比他更浪费天分的家伙。”

***

“少纳言大人…”猿飞怯怯地问。

“恕我多言,但您是否该走动一下了呢?与那些人的约定没问题吗?”

从那次谈话之后整整一周,秀麻吕都待在主祭大人的客房里,偶尔跟主祭大人聊聊天,除此之外不是吃饭就是睡觉。

“猿飞啊…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工作啊。有生以来从没这么认真过呢。”

“……”猿飞。

“工作也不一定非得跑来跑去才叫认真啊,最厉害的人靠的不是腕力强,而是靠这里啊,这里。”秀麻吕指指脑袋,但看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,猿飞怎么看,都只觉得他在找借口。

“对了,少纳言大人,您上次对那些家伙真是厉害得很啊。”

“那些家伙?”

“就是那个啊。”猿飞比着几个拳打脚踢的手势,但他的四肢粗短。看起来有些滑稽的猴样。

***

-上次秋季的和歌吟会后-

月亮的出现又让这群贵族们乐了很久,让主人又平白花多了不少银子的餐费,但既然面子保住了,便当作政治投资也觉得值得。

秀麻吕提早起身告辞,主人自然挽留,但随从却已经备好牛车,他婉拒了主人的好意与礼品,一身轻快地离去了。

坐上牛车,行过几条街,慢条斯理地下车来,还与驾车的随从挥一挥手。

“你先回去,”他扬声道,声音有种浓沈的醉意:“气闷许久,总算拨云见月,少爷我今天心情好,慢慢踱回去就行了。”

随从也不回头,喀拉喀拉地继续带着空的牛车走掉了。猿飞在远方的隐蔽处看见这一幕,只觉得两人的互动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。

秀麻吕好像真的醉了,有点辨不清方向,竟然往牛车行去的反方向走去,一边大声哼着歌。猿飞原本想出声叫住他,突然背脊一阵震颤,他心中察觉危险的雷达此时警报大响。

“大人。晚安。”

几个人影出现了,既突然又静悄,像是从阴影里延伸变化出来了,

“您似乎不太舒服呢,不知贵府在何处,有没有这荣幸护送大人回府?”

“我才不要。”秀麻吕的口气还是醉醺醺:“月色正好,凉风徐徐,这种好时光不回去抱老婆或情人的男人,十之八九不太正常,我可不太想跟一群不太正常的男人去任何地方…啊,呃!”一声打嗝,浓浓的酒味好像连远处的猿飞都闻得到。

“是嘛,那可会让我们为难呢…小人负有使命在身,必须得请大人回府,即使稍有得罪…”

猿飞完全看不清他们怎么移动,刚刚原本站成“人”字形的五个人影,不知何时已经散成五边形的合围之势,秀麻吕靠在墙边,半面阴影投在他瘦削的侧脸,看起来像个纸搓出来的假人。

“…您可真难找呢。我们怎么也没想到,当天那衣着褴褛的青年,居然会是那位神秘的少纳言大人…上次敝门的头子可是承蒙您好好教训一顿了。我们都很好奇您到底是什么来历呢?区区一个偏门贵族,后面到底有谁,让您敢这么做呢?”铿锵,齐整无比的一响,那些夜行服色的人影抽出亮晃晃的刀刃。

“不好意思,若不想受伤,能否请您与我们走一趟。”领头发话的人声音又尖又细,还带了一丝喘音,彷佛中气不足,但那只是另一派调整节奏与战斗态势的心法,在说话的当中,心跳与呼吸已经被逼到极端的缓慢与深沉,将劲道全蓄积于双臂与足尖,利于高跃之后俯身下击。

--…大概就这样吧。在几个片刻的捕捉后,秀麻吕的眼神又被慵懒的沙尘蒙住了。

“咳咳…出来!”他说。

合围的五人只当他在发酒疯,无可奈何的相对发笑。

“我说,出来啊!”他声音稍扬:“那边树下的三位仁兄也是来找我的吧?还有,那边街角的那位,真不赖,竟然还带着锁链镰刀,你是想请我还是想杀我啊?”边说,手指随意边指。“还有这两位躲在墙后面的,你们的兵器短又薄,估计是打不破这面墙的,再不出现我就被他们抓走了喔。”说完,轻轻敲敲身后那面墙。那五个人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。

在秀麻吕胡言乱语之前,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背后竟然也被盯上了。

“看到没?傻傻的冲出来,结果可能会让你们大吃一惊啊。”秀麻吕说:“那些做壁上观的君子们,要现身?还是要撤退?赶快决定。我很忙的。”月光下,又多了几个人出现了,他们显然不太习惯这种反客为主的变化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
“好吧,这么多人都想要我去他们那边坐坐,怎么办呢?”秀麻吕悠闲地坐下来:

“我看就…你们先打一架,看谁赢我就跟谁走,但这样好像会死人呢,不好不好…或是你们坐下来商量一下,决定由哪一组人带我回去,顺便记一下其他组人马想问什么问题就一并问一问,这样大家都不吃亏吧?但这样也太花时间了,我说过我很忙的。这么一来果然只有…”

“…你们全都回去,跟你们的老大回报说你们谁也请不动我。这样谁也不会死,也不用浪费我时间,这才是最省时省力的绝佳方案。”他说到最后一击掌,带着“我果然是天才”的得意表情。

回应他的当然是一片静默。

“啧,啧…明明有不用受伤的轻松方法可以用,何必一定要弄到有人挂彩呢?还是不挂点彩回去老大就会不高兴?像这种老大就是一点也不体贴,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…”

“你自说自话,到底说完没有。”那个拿锁链镰刀的汉子冷冷地说。

“有人不爱听的话我当然就长话短说…”秀麻吕说:“第一,请认清敌我实力,不知好歹的猎人,很可能变成猎物却不自知。第二,请认清自身处境,你们家老大跟我聊过天,知道我是谁之后仍然派你们过来,他真的觉得你们抓得了我吗?我想你们被送到这里的目的,应该只是测试一下我是否真的能够胜任我的承诺,而为了让他们放心…”

秀麻吕没有任何备战姿势,双手也只是自然垂在身侧,包围他的众人突觉眼前一花,身侧一凉,他的右膝已降落在其中一个包围者的后脑勺,那人五官亲吻地面,发出类似水果落地的“啪渣”重响。

“…很抱歉,我就必须要把你们打趴在地上了。”他拍拍手,膝盖一撑站起身,神色如常。

包围圈的众人先是发楞,好像看到什么最不可能的事情。这小子明明还在眼前,什么时候绕了一大圈跑到后面?他们也没看过用膝蹴踢击后脑勺这种匪夷所思的招数,秀麻吕也承认这招确实缺乏实用性,但是震撼力却是十足。

然后,就像所有老套的情节,发一声喊,杂鱼们全部围上去,一阵刀光剑影。猿飞现今已无法详细重述那场战斗,因为不管哪个瞬间都远远跳脱了他的想像,他也说不出是哪幕情景让他永远回想起来都感到震撼。是秀麻吕悠闲地在刀阵里穿梭,只用最小的步幅与角度闪开所有攻击,以致他已不像个具有实体的人,而是像风之类的无形之物?还是他闪过一次劈击,手掌轻拍过太刀的刀面,手一扭把刀夺过去,再顺势用刀柄回撞,精准地撞在那刀原主的人中,那人向后飞弹两步,应该在倒地前就晕过去了。

或是他解决了其他人,只剩下锁链刀客。那刀客的锁链在空中画出复杂的轨迹,却不敢随意掷出秤铊,他看出秀麻吕的眼明手快实在太危险了。锁链轨迹一转,如蛇昂然猛袭,秀麻吕一样堪堪闪过,刀客手一转,秤铊竟与锁链分了家,锁链往右扫过,秤铊则直击向秀麻吕的脸,他终于有点狼狈的仰身急闪,秤铊刚刚擦过他额角,让他纱帽掉落,而刀客并未放过良机,纵身飞扑向重心已失的秀麻吕,镰刀闪出致命的光线。

下个瞬间,镰刀却插落在地,秀麻吕没有勉强抓回重心,反而顺着摔跌之势,左手抓正刀客手腕,让他武器无力掉落,一个回旋,右手已抓住他后脑,以自己的摔力加上对方的冲力,狠狠把他的头惯在墙上。

“碰咚!”

那刀客斜斜摔落在地上,白色的粉墙多了长长一抹血红色的书法。秀麻吕则顺势站好,环顾倒了满地的人,摸摸额角,捡回帽子,看了看沾了自己与敌人鲜血的右手,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
--厌恶?这是猿飞第一眼的直觉。

“那么…那边那位。”秀麻吕突然说话,背对着猿飞。“你是主祭大人派来的吧?”猿飞一阵惊慌失措,只能出声承认。

“那好。麻烦你带我去找你师父好吗?”

他微笑着,头发乱了帽子也歪了,一道鲜血缓缓流到下颏。

***

“你知道吗?”赤焰之鬼语气平淡。“辰巳已经去世了喔。”

幽华盯着他,眼神失焦了片刻。

“…这消息确定了吗?”一段时间后,她问。

“确定了。”赤焰之鬼微笑:“我们自有一套可靠的传讯方式,谁死谁活至少是错不了的。”

“被谁杀的?”幽华。

“你想帮他报仇吗?”赤焰之鬼盯着她,像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。幽华看回去,眼神带着淡淡的、稍微急迫的询问。

“…嗯,那些杀他的人现在也都死了,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吧。”赤焰之鬼似乎没在幽华眼底找到他想看的东西,转眼看向即将入冬,一片枯槁的庭院。

“那若葵呢?”幽华问。

“那个…”赤焰之鬼沉吟一会:“…我不知道。”

--骗人。爷爷与空寂和尚对看一眼。

“她也死了,对吧?”幽华逼问:“你们怎么可能不去照顾自己人的遗族?你们一定会追踪下去吧?”

“辰巳早已不是我们的人了。我们也实在没这个闲工夫管这么多琐碎的事情。”赤焰之鬼好像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,现在反倒是幽华逼视着他,他转开眼睛。

--厉害,反客为主了。爷爷想。

--…所以,他是知道的,不只知道辰巳死了,还知道他是“怎么死的”…如果他仅知道“辰巳死于我儿子发迹的那场战争”,而且“此后所有的胜利,小幽都有插手”,以上两件事实便会推出“辰巳的死,与小幽也脱不了关系”。但正因为他连“辰巳是死于自己人的背叛”都知道,而之后的叛乱首领,小幽对死蝶熟悉了,无需多加尝试,全部让他们神秘死亡,这种“死法的差异”便能成为让小幽解套的关键。她能把一切推得干净,正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。

--尽管如此,他仍然想试试小幽,而小幽也洞悉了对方的想法,不仅以没有破绽的演技溜过,那反问还暗示如果想问更多,就得拿自己的情报来换…他选择逃避,表示他虽然相信小幽不是凶手,却仍不把她当作可以信任的人吧。

--真是的。爷爷叹口气。这两个人啊…

爷爷转眼,发现空寂和尚不见了,大概又去把紫音姑娘带开了吧。确实呢…这种暗藏刀枪的对话,若是紫音大概三两下就抵挡不住了。这么说来,今后这家伙在的时候,紫音最好都躲起来才安全…虽然和尚这样做是对的,他总觉得这家伙对紫音的在乎有点不太寻常…

--算了,就算真的有什么,他又能怎么样?那种情感连黄昏之恋都称不上,毕竟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呢…星辰之恋?这形容确实比较贴切,他能作的,大概也就是像星星一样,远远地看护着她吧。

爷爷耸肩,像要把心中奇怪的想法赶开,眼前赤焰之鬼已经成功地转了话题,但幽华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,两人聊到了她最在意的主题。

***

“为什么您上次说…辰巳太强了,反而无法领略最深刻的武功?”

“…辰巳啊,是我见过身体素质最好的人。”赤焰之鬼说:“你知道吗?我们人体内有许多‘孔窍’,或者该说像孔窍的东西,那种东西细得肉眼几乎不可见,在人刚生出来的时候是最完整的,但随着年纪增长,如果不多加锻链,便会逐渐消失。”

“那个孔窍,就是您提了很多次的,‘气’的通道吧?”

“真聪明,确实如此。所以我们选择徒弟,年龄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,如果过了那个岁数,等到他身体都硬了、钝了,就非常难教了。”

“要教的话还是可以吧?只是如果花同样心力却得到较差的效果,便不值得?”幽华。

赤焰之鬼微笑不答:“…但是辰巳呢,他得天独厚。体内的‘孔窍’大概是常人的两三倍粗,因此得以保持完整。即使我见到他时,他已经将近二十岁未曾受过训练,仍然大有可为。异乎寻常的强壮,却又没有因此显得迟钝,寻常武者要严格锻炼许久才有的东西,他却毫不费劲地得到了,真是天赐的礼物。”

“你们第一次见面时,是敌人吧?”幽华。

“对。”

“但您还是收他为徒了?”

“因为优秀的徒弟实在太难得了。”赤焰之鬼笑:“如果一个无论如何都想变强的徒弟有多渴望一个优秀的师父,那么师父就多渴望有一个优秀的徒弟。那渴望甚至更强烈,因为徒弟很难分辨真正的‘优秀’,因为他们什么都没经历过,什么都不懂。但我们懂,能够成就技艺是多么不易,又只有多么少的人能撑得过来,因为我们经历过,所以看得见,因为看得见,所以知道可贵。”

“即使是敌人?”

“只要是师徒,就不可能是敌人了。”赤焰之鬼说:“当重要的、珍贵的东西从上代传自下代,若下代能充分理解其内涵与价值,两人的生命便从此分不开了。那种关系很像血缘,但在某些方面而言甚至比血缘更亲。”

“…那便是心法了。”他说。

***

“所以,辰巳无法领略心法?”

“当时的我是这么以为:如果许多武者费尽心力才能得到的东西却只是他的先天条件,那只要他付出一般人的努力,不就可以到达常人作梦也想不到的境界?”

“这想法很合理。”

“是啊,我也觉得错不了,但成果却不如预期。辰巳是有进步,但总是慢慢的、慢慢的才进步一点,慢得让我都觉得不对劲了。一开始是以为他笨,但后来发现他虽然话少了点,人也不笨啊…”

“会不会…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呢?”幽华说:“他走的既然不是一般人走的路,那么对一般人很重要的东西,对他也许没那么重要吧。”

赤焰之鬼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
“…也许你说得对。但是,这样的想法会困死他,害他无法进步。天底下有多少天赋异禀的人?能留名青史的又有多少?当你很弱时,只要循序渐进就能变强,但若你强得很少人能够教你什么,要更强要付出的代价就没那么轻松了。有时,甚至痛苦得像要把骨头打断再重长出来那样。”

“既然会痛苦成那样,那为什么要变强呢?”

“是啊,为什么呢?”他支着头,懒懒地像在考虑什么,却更像什么都不考虑。

“…就是,过生活嘛,也没有为什么。”

幽华点头,微笑。

标签:

x 广告
x 广告

Copyright ©  2015-2023 港澳仪表网版权所有  备案号:京ICP备2023022245号-31   联系邮箱:435 226 40 @qq.com